作者:王开智
早在儿时,我就对海棠花有一种深深的思念情结
五十多年前,我的母亲是一名农村的“赤脚医生”。少年时期,我肠胃不好,经常胃痛。有一天,不知母亲从哪里得来几个海棠鲜果,挺神秘地把我拽到避静处,说这个果子很好吃,能治胃病。我嚼着,那酸甜清香的果子,甜丝丝、清香香的果汁直浸润到我的心脾里,越过五十多年的漫长时光,其味仍难以释怀。
后来,贪吃的我常常缠着妈妈要海棠果吃,却再也没有给过我,别的阿姨则哄我说那是仙果,要去神仙那里才能得到的。妈妈常对我说,海棠花美得不得了,比桃花、李花还美。就这样,美丽的海棠花、海棠仙果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扎下了根,留给了我无尽的遐想......
冬去春来,四季交替。世间万象,永远止息不了漓游流失的时间,在沉沉浮浮中,人的思想也随之变换,日子在无尽的打拼、努力和奋斗中曲折回环,求学、读书、当知青、当兵、工作、婚姻家庭、事业追求,纷绕缠身,少年时就想一睹海棠花芳姿,再品海棠果清香的梦想,直到我31岁那年的3月,在大佛寺乐山市委*校学习才得以实现。
那天,春光明媚,趁着午休时刻漫步到大佛寺的东坡楼转游,忽见前面花园中一片红艳如火的花丛,
我惊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娇艳美丽的花朵,满树花儿显得异常娇媚艳丽,细看花瓣儿,哇!好美好美的神韵,初次面对如此美丽的花,那种“爱意缠绵”的美妙感觉直袭心头。
这是什么花呢?我赶紧到大佛禅院去问老和尚,得知那正是我*牵梦绕的海棠花时,竟以狂奔的速度返回到那丛海棠花前,凑近树干贴着花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哇!一丝花香,顿时使我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我闭上双眼,静静地依偎在海棠树旁,此时此刻,我完全沉浸在海棠香国之中,尽情地感受花儿的娇美艳丽,凝视着那衬托红花的翠绿,深嗅着海棠花儿沁人心脾的幽香,忘却了世间的焦虑与烦恼,仿佛喧泄与浮华也离我远去,陶醉其中感受到的是一种超凡脱俗的轻松、一种温柔、一种温馨,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那一会儿的满足和顿悟至今难以忘怀。
自打那年以后,每年的三四月,我都要踏上追寻海棠花的征程,到乐山各地寻觅海棠花的倩影,这种情结早已渗入我的生活,令我孜孜不倦地寻找和回味这种情有独钟的感觉。
乐山的海棠花让我牵挂,让我为之*牵梦绕。后来,我每年都要在那海棠花盛开的日子里,将自己放逐在海棠花盛开的山沟或园林中。在离海棠花最近的地方,冥想把自己无限的情思,倾注在娇艳火红的海棠花中,宛若用那满天的繁星镶嵌一段无人能懂的心语。
多年来,我遍访了乐山各地的海棠园,如五通桥佑君纪念馆的海棠
乐山鱼咡湾公园的海棠
乐山劳动人民文化馆的海棠
乐山广场的海棠
峨眉山的海棠
老霄顶的海棠
沫若旧居的海棠
乌尤寺的海棠
每年在海棠花盛开的季节,我都会流连在乐山各地海棠花的世界中。
我爱乐山的贴梗海棠,因她苍劲古朴、姿态奇特,虽苍蓊老树,却坚实如铁杆,尤其老枝扶疏,蓓蕾满载,充满青春活力,溢发勃勃生机,虽经风霜,依然生命旺盛;虽经雨雪,叶更翠绿花更娇艳,这就是海棠花之清傲。以风为韵,视雷为鼓,用闪充电,与雨滴交融,方显海棠花之神韵,我所喻海棠花风雨雷电竞高洁,万花谁堪比之!
乐山的海棠花从每年在严寒中含蕾,在正月间次第开放,到2.3月为最盛,花期约20天,她从头年的九十月就开始积蓄能量,到来年的正月开放,要吸收海量风雨阳光的滋润和自然泥土的灵养。花期虽短,却在灿烂绽放中折射出生命的光芒。这是海棠花给我的启示,我想,人的一生也应如此。
乐山海棠花奇就奇在每一撮花均为七朵,有着仙花之称,那是因为有乐山另类七仙女下凡的传说,玉帝为惩罚七仙女私下凡尘,把她们变成七朵海棠花留在了人间,所以乐山的海棠称作为“七星海棠”
你看那七仙女在枝头上争奇斗艳,美艳绝伦,难怪古代很多文人墨客把海棠比作仙女美人。明朝情圣唐伯虎有“一片春心付海棠”之咏叹。海棠花最耐人寻味的是——不管你从何角度观看,她总是含情脉脉的对着你微笑,这是七仙女赋予海棠的花*,这种特有的神韵更使人爱之不已。
海棠花更神奇的是——一条条枝干上挂满了红红的花蕾,却不见其叶芽,好像一串串熟透了的大粒樱桃。我看的入迷了,以为真是樱桃,禁不住凑上前闻了一下,哇,好香
一朵朵花骨朵儿,鼓鼓的,那刚刚张开一点小口要开放的花蕾更是娇艳欲滴,犹如少女嘟着小嘴接吻似的,那肉嘟嘟润嫩光滑的花瓣微张小嘴,令人遐想......
一根根枝头上挑着一撮撮花蕾,未盛开时,好像一串串鲜美的糖葫芦,让人怜爱有佳,真想吃上几口。慢慢盛开后的花朵,外红内粉,比茶花红、比桃花粉、比梅花润、比牡丹富贵、比兰花丰膄。花蕊嫩*,浓淡有致,个头小巧玲珑,令人赏心悦目,花瓣肉嫩柔嫩的,就像粉雕似婴儿的小手掌,刹是逗人喜爱。
经过十几年的观察,发现海棠花绽放时有一个奇特的现象,花蕊里会产生蜜糖,这时,蜜蜂、画眉鸟、白头翁、蓝翅鸟、太阳鸟等等,都会光顾海棠花,去吮吸海棠花的蜜糖,有时候蜜蜂们还会为此争抢打架呢!
我站在大佛凌云寺海棠院中,比站在万亩桃花园还倍感清爽,像是到了天上王母娘娘的仙花园中,花丛中刻有郭沫若手题的“海棠香国”四个鲜红大字的石碑,与红艳的海棠花相映成趣,海棠花的幽香扑鼻而来,
啊,乐山名副其实的“海棠香国”,你的艳名已流传二千多年,现在又远涉重洋,名扬全世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海棠香国”文化之名已载入史册,,让全世界人民都来乐山一睹你娇艳丰润的风采,海棠花的神韵仙姿,富贵高雅,让人十分陶醉,近瞧海棠,润染红晕,面庞姣美,朵朵精致,真如南宋陆游诗中描绘的“虽艳无俗枝,太皇真富贵”那富贵高雅的美,朵朵引人入胜,浮想联翩。
论海棠,不言西府海棠,也不论垂丝海棠,唯独故乡乐山的贴梗海棠,花艳幽香远胜以上二者,正如唐代诗人薛能描绘的“四海应无蜀海棠,一时开花一城香”。乐山流传了近两千多年的“海棠香国”之乐山别称是如此的不一般,而花则以七朵为一簇,如红云般的花团锦簇,火红如朝阳,花心则嵌色如金,火红与金*搭配的如此巧妙,令人叹为观止。品论乐山则无愧于“海棠香国”,海棠天下秀,唯吾嘉州城。
乐山的海棠花是我的真爱,我爱乐山海棠花,她给了我很多感悟和启迪。她坚强,风雨后更芬芳;她淡泊,贫瘠干旱能生长;她富贵,娇艳丰滢无俗姿;她快乐,微笑一生献果实。一见到海棠花,我心间便有了那么多的情愫,无论此时是何样心境,都会被这娇艳幽香的花陶醉,这就是乐山的海棠花。我在观赏海棠花时被所震撼的事发生在年4月中旬的一天,火红的太阳照在鱼咡湾公园的海棠花丛中,海棠花像披上了一身金色的衣裳,我边赏花边拍照,从上午九时到中午1时在海棠花丛中穿行,连午饭都忘了吃,这时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把我头戴的草帽都吹到鱼塘里去了,一道闪电划破原本蔚蓝的天空,接踵而来的是轰隆隆的巨雷声,倾盆大雨顷刻间洒来,哇,下雷阵雨啦,我赶忙跑到农家乐的房子里避雨,霎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看着在风雨雷电中摇曳的海棠花,我煞是担心,狂风暴雨后还能不能看到娇艳幽香的海棠花呢?以常理论,不管桃花、李花、樱花还是梨花,一阵风雨后就纷纷飘落枝头,我真的好担忧,担忧海棠花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我想看看狂风暴雨中的海棠,无奈倾盆暴雨挡住了我的视线,唉,我为海棠花即将飘零的命运叹息.....待到雨停后,我第一时间便冲到了海棠花面前,眼前的一切顿时让我惊呆了,也无比的震撼,海棠花不仅还是那样娇艳,更像刚出浴的少女那般润洁俏丽,清馨脱俗,雨珠还在那丰滢的花瓣上挂着,晶莹剔透,美到了极致,我为经历风雨后更加娇媚动人的海棠花动容了,忘情地拿着照相机不停地一张又一张的拍着,忽然一缕缕幽香冲入鼻腔,我停住拍照的手,四周寻找这缕缕幽香的根源,原来散发幽香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海棠花,我赶忙凑上去深深的吸着这沁人心脾的幽香,贪婪的我不停地往内吸,享受着这一阵比一阵更浓郁的幽香,直到吸得我面红赤耳的,不由感叹着风雨雷电后的海棠花不仅更俏丽,香味也更加浓郁,乐山海棠花真是绝了!
我含情脉脉地看着海棠花,仿佛看到她风雨后更加旺盛的生命力,啊!这就是乐山的海棠花,大自然的造化使海棠花总是不以人们的意志而美丽地绽放着那份娇艳欲滴的魅力,散发出七仙女所赋予的微笑花*。而吃着海棠果的人,却不一定都能在心中想着那美丽怡人的海棠花罢!
还是去看看乐山的海棠花吧,去体味一下海棠花的幽香,海棠花那刻意而浅浅的笑,早已不分贵贱,不分高低,她不知疲倦地挂在枝头,总以微笑的姿态绽放给世人和万物。
浓艳丰腴是海棠花的集中表现,而她又透出了清新高雅的风韵,她红如胭脂、白如雪,海棠花那份高雅、那份富贵、那份静谧、那份淡泊、那份快乐、那份悠然的意境,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早已不仅仅是一种可供观赏的花卉,而已成为人们心中快乐、富贵、自强不息的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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